今年在GRAND SEIKO冠藍獅的Booth里,看見兩只不同材質(zhì)、但同款式的正裝表, Evolution 9。其一,18K玫瑰金,限量80只;另一只,我想當(dāng)然以為是鋼的。結(jié)果,冠藍獅的姐妹告訴我,鈦金屬。
我糊涂。沒調(diào)好時差。也有可能日內(nèi)瓦的西餐不太合胃口,于是信息忽然不對等了,全忘了這世界從沒有過想當(dāng)然這回事。對啊,上手很輕,怎么會是鋼的。我一個出道十幾年的鐘表編輯,被人糾正這不是鋼殼,奇恥大辱。不過話說回來,正裝表用鈦金屬的,確實非常非常稀有,那是可以直接去Only Watch插隊掛號的。以及,它們的機芯,居然還是手上弦的大三針,這就更愉快了。
我習(xí)以為常的認知里,手上弦正裝表,大兩針和小三針比較普世。大三針,鮮問津者,可也不是沒有;知名不具、但總之很罕見。坊間說法,中央秒針,這件事很費機芯動力以及費腦子,意味著,可能只需要一兩天,就得給表重新上弦,讓它不會停擺,或者因為動力下降,減低了走時精度。
9SA4,是這兩只冠藍獅 Evolution 9的基礎(chǔ)機芯,源于2020年的9SA5。也是9S系列的第三款機芯。后者是自動的。但這并不等于,只要把9SA5拆掉擺陀,9SA4,就能像打印紙一樣,直接裁切到A4尺寸。想的美。
這個基于自動機芯而衍生出的手動機芯,在冠藍獅,就是推倒重來。眼拙,看不出什么兩相比較、十處不同,但9SA4,我眼里,重新回爐的新機芯。
十幾年前,我在某雜志,做過一個關(guān)于手表的大專題。提綱是,手表能有幾種體系、以及它們的代表作都是誰?,F(xiàn)在看來,這是非常鼠目寸光的劃分,但,當(dāng)年我們提到冠藍獅的時候、乃至今天,都沒法歸類。學(xué)弟學(xué)妹們常問我,暉哥,你怎么看冠藍獅?我沒好了傷疤,可也沒忘了疼;你們這樣戳心窩子問我一件懸而未決的事,現(xiàn)在的我,只能說,它跟誰都不像。唔,看起來的確是一句很敷衍的對白,他們可能聽不懂,但沒關(guān)系。
9SA4,重新設(shè)計了機芯夾板,一開為三。固定發(fā)條的那一塊,銜接動力儲存;另有一塊控制走時輪系,然后是擺夾板。打磨橫平豎直,虛實光影交錯,甚至擺夾板和主夾板上的紋路,都能互相對齊。
直徑31mm,厚度只有4.5mm,80小時動力儲存,擺頻36000次/小時,走時日誤差在+5到-3秒之間,已經(jīng)很準(zhǔn)了。還有一處細節(jié)是,上弦卡槽,用了毗鄰冠藍獅雫石工作室、盛岡市特有的鹡鸰造型, 這種動態(tài)很難形容,上弦時一停一擺、如鳥啄木,很雀躍的文藝感。
表盤,白樺樹主題,同樣源于日本北方地區(qū)及冠藍獅雫石工作室的周遭景致,2021年有過一只,當(dāng)年舊作,鋼殼鋼帶,設(shè)計相對硬朗,且表盤上的白樺樹是豎紋的;今年新款,改作橫紋,但工藝一般無二。黃銅表盤,沖壓上漆,再為溝壑紋理填充14-15層透明涂層、然后拋光,看來坑洼不平,但其實如絲如縷,非常順滑。
這兩只Evolution 9,指針也很特別,時針沒有鋒芒畢露的尖利,而是削平,重劍無鋒,延續(xù)了冠藍獅近年的新風(fēng)格;秒針都是藍鋼,屬于正裝表的文藝。所有指針和時標(biāo)都有切面和凹槽,拋光處理,全方位無死角的精致。18K玫瑰金的限量款,表盤6點位額外有顆星星,是說,它的時標(biāo),也是金的。
透底表背,以鹡鸰上弦為記;正面的藍寶石表鏡、略突起,有更好的辨識度且便于一窺表盤細節(jié)。表殼,直徑在38.6mm,厚度9.95mm,冠藍獅,很克己,這樣的尺寸,它一定反復(fù)權(quán)衡過作為一只正裝表的最好措辭。
限量80只的18K玫瑰金Evolution 9,和鈦金屬表殼不限量的同款,用了同樣的打磨技術(shù),官稱叫Zaratsu,能摧枯拉朽,把硬度高于不銹鋼的鈦金屬,和18K玫瑰金,修飾成相同的造型與外觀。它的鈦金屬表殼,亮度極高,不是尋常所見有點黯淡的灰色,反而很接近于不銹鋼的質(zhì)感。此處Call Back——這也難怪憑我的法眼,為什么誤會它是鋼的。以及,鈦金屬的手表,通常只做亞光而沒有拋光,因為拋光的打磨難度很大。冠藍獅Evolution 9,有。
題外話,我曾經(jīng)帶著一個其他品牌的同事,在北京的精工專賣店看表。那店員很熱情,不厭其煩、有問必答,甚至某些問題,已經(jīng)超過了我的知識儲備。出門之后,那個品牌的同事問我,你和她很熟嗎?
不算罷,加過微信,偶爾問幾只表到?jīng)]到貨,或者行情幾何。品牌的同事很感慨,你說我們店里,怎么就沒有這么認真的人呢?
嗯。冠藍獅如果不是每個細節(jié)都追根究底、巨細靡遺,它就不叫冠藍獅了。(撰文/小暉)
進來看看。
東方勞力士,勝過西方勞力士??